是阿毒哒!

【以藏×马尔科】Polite Language 中

SUMMARY:每个人和灵魂伴侣见面说的第一句话,都会刻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上。但马尔科活了十五年,他发现对他说那句话的人太多了。




5

距离早饭做好还有一个小时,马尔科就隐约听到房门推开的嘎吱声。他知道以藏每天都会早起,这是和服武士自从御殿担任二番队以来的习惯。尽管老爹强行任命御殿作为二番队的队长,可一向任性的人只是顶了这么个名头,行动和往常没什么太大不同。哦,除了带队上岛非常积极,抢来的财宝比其他番队都多。

 

至于剩下的文书,都交给了一同而来的家臣。以藏跟随了御殿十几年,自然了解他家主君的秉性,与其说是交给他,不如说是他自己接手了这项工作。

 

也不怪御殿对成为番队长保持排斥态度,担了责任,要做的事就太多了。训练部下,资金统计,战利品分配等等。连九里大名的文件都不愿意看,何况是这些更加令人头痛的东西。他出海可不是为了与数字和纸张做争斗的啊!于是第一顺位遭殃的,就是以藏。

 

最初九里刚被将军承认大名那会,以藏还小,除了必须御殿过目的的东西以外,都是传次郎负责文书。有了启动资金后渐渐长大,他也学会了如何处理这些堆积的工作,算是给传次郎减轻了负担。因此,现在属于二番队的报告对以藏来说,解决起来完全没问题。只不过每天早起定下二番队的日计划,已经成了习惯。做完这些,还要去把和被子做争斗的主君叫醒,让对方赶得上早饭。

 

没多一会,马尔科又听见了房门嘎吱的声音,彻底清醒的他干脆坐起身。发现本该忙碌的以藏站在门口,神情有些落寞。对了,御殿和他的家人昨天就上了罗杰的船,如今没什么需要这个武士忙碌的东西了。他跳下床,一把拉着对方的手腕,在以藏错愕的目光中带着他前往餐厅。主君不在有什么的,不是还有朋友们嘛!

 

以藏只是不太习惯没有御殿大人的存在,自从他和弟弟在大雪里被主君捡到,十几年的时光都是陪伴着那位大人度过。尽管他最开始表现的很是不耐烦,嘴里说着赶人的话,但最后还是将大家都留了下来。那一年,以藏才五岁。

 

而御殿离开一年,他选择了留下等待,可伸手触到那扇门之前才想起来,没有需要忙碌的源头了。他下意识回到那间,可以称作是仓库的实习生寝室,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可紧接着,马尔科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

金发少年似乎没多想,在没什么人的餐厅探头探脑。厨师们永远都是醒的最早的一群人,这个时刻早就点起灶台,闻到阵阵饭香了。早餐是炒饭,马尔科拿了一份菠萝炒饭给自己,又端了一盘香肠的给以藏。空荡荡的长桌上,两个人挨在一起,保持了过去的坐法,却丝毫不觉得别扭。要知道,一个挨着一个的座位是因为船上人太多的迫不得已。

 

菠萝炒饭里混进去几块胡萝卜,马尔科非常准确的把他们挑出来塞进以藏的盘子里。大概是哪个厨师疏忽,或者上一锅没倒干净也是有可能的,毕竟他们要解决这么多人的饭食问题,马虎一点也是情有可原。以藏劝说过实习生不要挑食,营养不均的危害作为实习医生要比他更懂才对。但明白道理和真正实践是两码事,在马尔科言之凿凿地说还有其他补充营养的方法之后,以藏也对他挑食的问题听之任之全盘接手,好在对方挑剔的还不是很彻底。

 

叉起盘子里的胡萝卜,以藏觉得他在把马尔科当弟弟养。尽管第一天就说了,他们一样大,甚至马尔科的生日还要靠前一点。但马尔科看起来被保护的很好,不论是眼睛里的神色还是举止行为,都让以藏想起干净的天空和叽叽喳喳的小鸟。他可能还不如弟弟,至少阿菊从不挑食。食不果腹的流浪经历之后,再大的毛病都会消失。但他还是把胡萝卜块放进嘴里,选择了纵容。

 

仿佛是希望以藏忘记烦恼,马尔科一整天都带着以藏在船上到处乱窜。一会儿去看比斯塔养的花,却不小心碰掉了它几片叶子;一会儿又去拎着钓竿钓鱼,洒了满地的水。在对捣乱毫无所觉一整天过后,他们终于停在了瞭望台上。是不死鸟抓着以藏飞上去的,就像当初从海里拉起来一般,只不过从绳索换成了手臂。

 

从这里向远处望去,是干净的海面和沉没了一半的太阳,眼力好些还能看见海兽跳跃。以藏仅剩的那点失落感都被马尔科消磨殆尽,金发少年吹着海风,许是果实的影响,他格外喜欢天空。被夕阳笼罩着,不仅是头发,就连身上都渡了一层金色的光。几乎是下意识,以藏伸出手去,抚在那团随风飘动的发丝上。身旁的人感受到动作侧过头,就这么猝不及防的,撞进武士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满眼宠爱里。

 

“以藏!老爹找你!”

 

瞭望台下的喊声来的及时,趁着空气还没能酝酿起尴尬,以藏立刻翻身下去,留了马尔科一个人在原地。他摸了摸自己的发顶,那种眼神......似乎在阿时的眼里也曾见过,而她眼里的另一个人,是御殿。

 

 

 

6

“让我继续做二番队的文书?”

 

御殿离开一段时间,他扔下的二番队的工作没有了以藏接手,屯了不少报告和乱七八糟的财务问题。纽盖特看着自家弟弟的下属,说的非常理所应当。反正二番队是御殿带队,就算不在他也是队长。

 

“反正没人愿意干。”

 

这才是真实情况吧!以藏一边腹诽一边还是重新接过写满报告的纸张,上面粘着不知名的物品和蒸发之后的海水印记。还以为至少一年内都不用再看这些东西了,海贼的文化水平过于参差不齐,导致很多文字看起来更像是天书。

 

那天之后,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瞭望台的事,像往常一样行动。只是身影交错间,马尔科的目光多了几分落在以藏身上。因为那个‘混蛋’,他早已认定灵魂伴侣死亡的事实。就算还活着又如何,他们可是海贼,没必要去遵守所谓的规则。跳出灵魂印记的绑定,去寻找其他的爱情,在大海上从不少见。

 

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里艰难算出正确答案,以藏捋了捋额前的碎发。以后若是有机会,定要这帮海贼好好学学什么叫正规报告。对床的马尔科捧着医术看得认真,以藏把纸张整理好放在一边,清点物资就是明天的事了。一旦闲下来就会控制不住地去想,那次意外的眼神交汇。

 

他看出来了吗?若是没看出来心思还好,若是看出来了,那这么多天没有任何排斥的举动,是不是也说明对方......一年之期御殿大人就回来了,到那时怕是要回到和之国了,罢了,还是有缘无份。

 

以藏在看他。马尔科即使端着书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对面人的目光,但他不敢放下手中的书去回上一个对视。只是捏着这拙劣的借口,假装自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,好在对方没多久就收回视线,吹熄了另一侧的油灯。

 

然而事实证明,御殿永远不会按照常理出牌。

 

罗杰从世界尽头回来,带着海贼王的名号重新和白胡子见面。以藏一马当先冲到船舷边,抻着脖子在罗杰的船上寻找自家主君的身影,可惜还是失败了。新鲜出炉的海贼王也看见了一身和服的家臣,他主动走过来打了个招呼。

 

“御殿那家伙让我转告你,替他照顾好小白吉,他们一家已经回到和之国了。”

 

和之国不是轻易就能到达的地方,白胡子的船也没有义务将他送回去。说到底,他只是一个跟随御殿大人一起出海的无名小卒罢了。照顾白胡子,这任务说着简单。以藏看了看正在往嘴里哗啦啦倒酒的男人,这不就意味着,要永远留在海上,留在这里了吗?他回过头,正好对上马尔科的望过来的目光,实习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
 

海贼吗......左手摸上腰间的枪,试试也未尝不可。

 

换了种心态,处事方式自然也会跟着多少有些变化。这点,作为同居人的马尔科是感受最深的一个。自打接受了自己没办法再回家乡之后,以藏整个人都开放了很多。那层被称作武士道的无形枷锁,对他的影响愈来愈小。马尔科钻进以藏用新买的香皂洗干净的被子里,闭上眼睛就会被柠檬香包围。这样的变化,可以算得上是好事吧。

 

 

 

7

怀迪贝要下船了。

 

作为老爹为数不多的女儿,她离开的消息可以算得上轰动。干练的女海贼并不是彻底脱离白胡子,而是选择了自立海贼团,作为老爹旗下的队伍继续在这面旗帜下。可终究是不会一直呆在主船上,做出这样的决定,她身上的一番队长的位置就要卸下去了。

 

在挑选队长那会,大姐头以稳重干练有调理当选一番队长,如今想找到一个合适接手的人可不容易。

 

时间已经快到午夜,马尔科还没回来。以藏时不时看一眼房门,支起一条腿翻着书等待室友回归,他记得今天不是马尔科守夜来着。尽管现在金发海贼已经摆脱了实习生的身份,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船员,可奈何船上的人越来越多,腾不开房间的情况下,他们依旧住在这小杂物间。不过,小虽然是小了点,能不用和更多的人分享睡觉空间也是意外之喜。

 

指针到十二点之前,马尔科终于回来了,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。

 

“老爹想让我当一番队的队长。”

 

“这不是好事吗?”以藏坐起身,对方这些年的进步他也是看在眼里,没道理老爹不清楚。

 

“但我......真的没问题吗?”一向笑着的海贼少有的,露出迷茫的表情。他抱着双腿蜷在被褥上,比他有能力的人船上也不是没有,怀迪贝曾经也说过他还年轻。这句话大概是夸奖和羡慕,但某种程度上同样是束缚。实力,往往和经验有关,年龄恰恰就是一道衡量标准。

 

以藏坐到他身边去,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马尔科的头发,这些年这个动作已经做的很是熟练了。“你相信老爹吗?”看到对方点点头,以藏继续说下去。“既然你相信老爹,那你也应该相信他做的决定。老爹认为你可以,就一定没问题。而且,你已经很努力了不是吗?我也会帮你的。”

 

卸了妆干净的唇贴在马尔科额头,过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,那是一个吻。是一个令他僵直的吻,可喜可贺,倒是没了当选队长的紧张,换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。

 

莫比迪克号上寝室紧张,但队长是有单独房间的,用怀迪贝大姐头的话说,算是队长唯一的福利。第二天老爹宣布一番队由马尔科接手后,没人反对就要开始搬家了。一件件行李塞进箱子,零零碎碎的杯垫和岛屿上的小纪念品,几乎都是以藏陪着他一起买回来的。打开衣柜,属于他那一半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柜底。每一针都出自那个擅长缝制的室友,他从那时起就再没为了穿的衬衫花上一分钱。

 

他将箱子放在队长室的桌子上,床铺和其他用品都是恰到好处的摆放,但就是觉得很空荡。已经习惯了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空间,突然分离开来,就会格外的不适应。

 

既然做了队长,就要考虑另一件事——纹身。随着船员数量的增加,如何分辨不认识的家庭成员成了一件难事。当然,纹身上所背负的意义和责任对于这些被抛弃的人来说,更为重要。刻下烙印,不仅是在皮肤上,也是刻在灵魂里。虽然是这样说,纹身并不是强求的,只不过大多数的成员都选择了背负。其中以队长为最,统领番队的人自然也要肩负起这面旗帜的荣耀。

 

纹身要明显,本就是展示给众人,遮掩起来就没什么意义。马尔科琢磨着,在胸前纹上一块,配着他的开襟衬衫,足够显眼。船上有一套纹身设备放在医务室,就是给这些海贼们不时之需。马尔科敲响了原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杂物间,现在只剩以藏一个人住在那里,还没有新的实习生搬进去。

 

“以藏我想请你帮个忙yoi。”

 

长发男人是会纹身这项技能的,他懂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,马尔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些什么。就像是开盲盒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新的发现。

 

船上刚兴起在身上纹海贼标志那会,就有人下手没个准头,画歪了图案。不管怎么说,让航海士和船医去做纹身也太为难人了一点。好在以藏到医务室来拿新的绷带,帮忙重新设计了图案纹上去,其他人这才知道和之国的小哥还有这种意外才艺。

 

“因为我以前也纹过,所以认真了解了一下。”

 

他脱下和服上身,露出后背。他们也是那时才知道,以藏背后有一个巨大的光月家纹。和他们的理由一样,那个人所背负的,是他们的主君的荣耀。

 

认真洗过澡,擦着带着水汽的头发躺在医务室的床上,马尔科还是不免有些紧张。由于果实能力特殊性的缘故,他还得带上海楼石。其实现在的医生们给人纹身的技术已经很成熟,但他还是想让面前的这个人亲自动手,算是一点小小的私心。反正他一定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,马尔科有这种自信,对方也非常配合的没有一丝犹豫。

 

挂好了请勿打扰的门牌,以藏拿着针开始动手,特别调制的墨水随着针孔钻进皮肤下面。纹身的时间有些漫长,不过大概只有马尔科单方面这么觉得。医务室里没有其他人,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就是机器嗡鸣,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寂静,马尔科想。

 

“不可以游泳,晒太阳......”他下意识开始回忆纹身之后的注意事项。

 

“还有最重要的禁止饮酒。”以藏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补充到,喝酒可是海贼的乐趣他太了解了,就算再三强调也会有破戒的人被船医追着骂。好在手底下的人也是个船医,不至于自己不听医嘱。

 

“对,还要禁酒......”马尔科重复着,“以藏你要不要搬来一番队长室?”

 

“嗯?”他手下一顿,刚刚纹到拐弯处注意力都在针上。

 

隐瞒了自己搬家之后睡得不踏实的事实,马尔科试图解释。“队长室比杂物间大一点,船上房间挺紧张的,你暂代二番文书也算得上半个队长了。住队长室,也不算违规。”

 

以藏眨了眨眼睛,没有说自己其实真的没听清他说的话才发问。继续手下的动作,听着小鸟给自己找了一个又一个理由和好处。忍住上扬的嘴角,不被对方发现。

 

“好啊。”

 

刺下最后一个针眼,给他腹肌上的大片纹身涂上一层专门的药膏。确认没有任何问题,这才拿掉马尔科手腕上的海楼石。

 

“那我今天就收拾东西,以后还要继续拜托一番队长照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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